第(2/3)页 “咔嚓”伴着一道闪电,雷声和风声大作,看守所大院里,三条麻袋被扔进卡车里,然后看守所黑漆漆的大门打开了,卡车迅速开进雨幕。 张义的汽车跟在后面。 当张义的汽车消失在雨幕之后,一道披着雨衣的身影从黑暗处走了出来,他穿过马路,直奔远处的电话亭。 “咔嚓”又是一道闪电,映出两张惶恐不安的脸,一个看守驾着卡车,止不住地心脏狂跳:“你说,我们不会也被传染了吧?” “应该,应该没那么倒霉吧。”另一人也好不到哪里去,他缩着靠在副驾驶的一端,神情焦灼。 后面的汽车上,张伟驾车,张义面无表情地坐在后座,谁也没有说话。 虽然已过了宵禁时间,但张义有局本部签发的特别通行证,汽车一路通畅无阻地出了城。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车窗被水流模糊,看不清外面的道路,汽车也越来越慢。 张伟不停用手帕擦拭着玻璃上的水渍,这时听到后座传来张义的声音:“鸣笛,让他们找个偏僻的地方停下。” “是。”张伟点点头,使劲按下喇叭,前面的卡车收到信号,在一阵突突突的摇晃后,同样靠上一条黑漆漆的小路,停了下来。 一个看守把头伸出车窗问:“长官,怎么了?” “就在这里解决吧。”张义取下帽子,扯起雨衣的帽子套在头上,下车了。 他在车头的地方俯下身去,借着车灯查看,只见这里除了几棵黄葛树,光秃秃一片,于是转头吆喝几人下车: “挖坑,就将他们埋这里,早点干完活早点回去。回到看守所谁也不许提一个字!” 张伟点头:“明白。”说着,从卡车上拿下几把铁锹铁铲,催促两个看守快点干活。 大雨滂沱,虽然几人都穿着雨衣,但很快还是淋成了落鸡汤。 好在下着大雨,这里土壤稀松,花了半个多小时,终于挖出一个深坑。 然后将三个装在麻袋里的清洁工扔进去,又撒了一袋石灰,混杂着树叶雨水的泥土,一铲一铲,纷纷扬扬,落在几人身上,渐渐将大坑填满。 张义和张伟唯恐被传染,两人抽着烟远远站在黄葛树下,监视着两个看守把大坑填平,又用铁锹不断地夯实。 在土层下面,郑呼和两名地下党努力撑起,力求为自己赢得了一个小小的空间,但空气还是越来越稀薄,几人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,随着泥土不断落下,外面的声音在逐渐消失,他们都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。 但郑呼和知道,此刻,必须等待,等待张义等人离开。 焦灼中,就在他渐感不支,大脑昏沉欲裂时,突然,一声轰鸣声响起。 他连忙挣扎着摸出一把刀片,摸索着割破麻袋,疯狂地用双手双脚扒拉土层。 不知过了多久,土层终于开始慢慢松动,他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往上撑,几分钟后,他的头终于撑了出去,贪婪地呼吸了几口夜晚大雨中湿润的空气,然后又扎下去,疯狂在旁边挖掘起来。 “呼呼.”很快,另外两名同伴也挣扎了出来。 另外一边,汽车行进中,雨渐渐小了,但车里的气氛却越发沉闷。 张义把车窗摇下一道缝隙,下意识地想摸一根烟抽,可摸出烟盒才发现,香烟早就皱巴巴碎成一团了,不由叹了口气。 张伟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张义,小心翼翼地问:“处长,他们两个怎么办?” 张义停了一下,阴沉地说道:“回去之后先隔离观察,要是真被传染了,那” 他话没有说完,但张伟听明白了,应了一声“是”,然后问:“处座,我先送您回去?” “不,回看守所,再去看看犯人,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。” “处座的意思是?” “据我所知,鼠疫的潜伏期因人而异,短至数小时,长则一两天,万一后果不堪设想。” “这不会这么倒霉吧?” “希望不会,但我有不好的预感,开快点!” “应该不会吧?”张伟一边默默地想着,一边猛踩油门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