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只见孙先生拿出银针插到大奶奶的呕吐物里,拔出银针说:“毒蘑菇。” 孙先生个头不高,说话惜字如金。他翻开大奶奶的眼皮,又摸了摸脉搏冲大老爷摇了摇头,冰冷冷地说:“准备后事吧。” 屋里所有人都傻了一般愣住了,满堂缓过神来拉着孙先生哭着哀求道:“先生,先生,您救救我娘吧。救救我娘吧。” 屋里所有人几乎同时喊出来:“先生您救救吧……。” 大老爷也祈求地对孙先生不停地点着头。孙先生无奈的拿出甘草汁说:“快给病人喝了。”又拿出银针给大奶奶头上, 手脚上扎了十几针 。 满堂给母亲灌甘草汁,根本就灌不下去了,孙先生摇着头,默默地把针一个一个地拔了出来,最后发出的声音是:“准备吧。” 我的太奶奶出生在长春市一个书香门第的大户人家,精致的三寸金莲走的稳稳娴娴,琉璃耳坠从不左右摆动,即便是老了回眸举步,亦恰似轻纱拂柳,笑润初开。最是难得的她柔心慈面,芳洁蕙质,显愚藏谋。足不出户的她把个30多口人的亲眷,50多口长工后院之事料理的井井有条,从未出现一点纰谬,着实的不易。 太奶奶的一生是开悟,对任何事情从不较真,顺其自然。她挂在嘴边的一句话:“金银财宝这东西,有之莫喜,无之莫忧,生带不来,死带不走。按自己的心活着就好,没有苦的。” 据说她走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:“阿弥陀佛,我回去了。”众人都不解,只有任富氏对她点着头说:“娘,你好好的。”我现在写来无不感觉是两个参悟了的人在对话。 大老爷是悲痛的,满堂兄妹是悲痛的,家族里的人无不是悲痛的,就是整个村子里的乡人都流了泪,见过她的人,没见过她的人都如此。出殡的排场很大,全村人都来送行,十里八村的人也来很多,县长也派人过来送大奶奶。大奶奶的一生平凡的让人羡慕,我更是的。 这件事发生以后任小铺的人很长时间家家都不敢吃蘑菇了。很多年后大家谈起蘑菇还心有余悸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