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吴能面无表情,眼神锐利如鹰,扫视着街道两侧。 李四则是一脸的不爽加别扭,他宁可去跟龙骧卫拼命,也不想干这种跟戏班子一样的活儿。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,伸长了脖子,好奇地打量着这支队伍。 “这是……燕王府的仪仗?” “天呐,那不是龙骧卫把王府围了吗?怎么还敢出来?” “快看轿子!我的乖乖,那是王爷才能坐的八抬大轿啊!” 议论声中,轿子的窗帘被风吹开了一角。 人们只看到一个穿着华贵锦袍的胖子,头戴玉冠,正襟危坐,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那身富态,那股安逸劲儿,隔着八丈远都能闻到。 这支队伍没有目的地,就是绕着城里最繁华的几条主街,慢悠悠地走。 他们从张府门口路过,又在李家的大门前徘徊,最后,甚至停在了燕州首富钱员外的府邸对面。 与此同时。 秦苍派出的“借粮”使者,正挨家挨户地吃着闭门羹。 张府。 “哎呀,真是不巧,秦将军的使者大人。不是我们不借,实在是……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!您看,府上上下几百口人,都等着开饭呢……” 李家。 “什么?借粮?军国大事,我等草民怎敢掺和。您还是请回吧。” 钱府。 钱员外更是直接,连门都没开,只让管家递出来一句话:“我家老爷偶感风寒,不见客。” 使者气得脸色铁青,却又无可奈何。 他刚想发作,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。 他走到门口,透过门缝往外一看,正好看到了那顶招摇过市的王府大轿,以及轿子里那个白白胖胖的身影。 使者的心,瞬间凉了半截。 他明白了。 不是这些老狐狸吝啬,而是他们,已经做出了选择! 一个时辰后。 燕王府那扇紧闭的朱红正门,缓缓打开了。 但这一次,不是为了送“嘲讽号”出去。 而是为了迎接。 一辆辆装满了粮食、布匹、鲜肉、药材的大车,在张、李、钱等几大世家族长的亲自护送下,排着长队,缓缓驶入了燕王-府。 为首的张员外,对着台阶上含笑而立的萧战,深深一揖,满脸谄媚。 “我等燕州子民,听闻世子爷在此抗击叛军,忧心忡忡。特备下些许薄礼,以慰王师!还望世子爷,莫要嫌弃!” 萧战脸上的笑容,灿烂无比。 “好说,好说。诸位有心了。” 他目光越过这些满脸堆笑的员外,看向他们身后,那座在他的掌控下,已然开始重新运转的城市。 从今天起,他,萧战,才是燕州真正的主人。 燕王府,正殿。 歌舞升平,觥筹交错。 昨夜的硝烟与血腥,仿佛被这满堂的酒肉香气和谄媚笑语彻底冲散。燕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,一个不落地齐聚于此,争先恐后地向高踞主座的萧战敬酒。 “世子爷英明神武,实乃我燕州百姓之福啊!” “我等先前有眼无珠,险些助纣为虐,还望世子爷海涵!这杯,我自罚!” “今后但凭世子爷差遣,我张家愿为世子爷马首是瞻!” 萧战含笑举杯,来者不拒,眼神却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。 他的目光,偶尔会扫过坐在客席首位的张狗蛋。 这位新鲜出炉的“燕王府巡查使”,此刻正襟危坐,身上那件华贵的孔雀羽锦袍把他本就肥硕的身躯衬得像一座肉山。他学着旁人的样子,努力想做出几分威严和矜持,可一双贼眼,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黏在面前那盘油光锃亮的烧鸡上,喉结滚动,口水几乎要从嘴角流下来。 他不敢动。 因为萧战之前只教了他怎么坐,怎么挺胸,怎么摆出“我是大人物”的表情,却没教他,这种场合下,该怎么吃东西。 这副憋屈又滑稽的模样,落在那些人精似的员外眼中,却成了另一种解读:看,连燕王府一个巡查使,都能对满桌珍馐不屑一顾,这是何等的威势,何等的富足! 于是,他们脸上的笑容,愈发谦卑恭敬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