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-《“失忆”天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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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就在回程的路上,章沫沫还在安慰自己,这本是人之常情,怪不得他;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一见了面,心底的怨意就是抑制不住!为什么是他?为什么伤害她身边最亲的人、最近的人的,偏偏是他?!

    怨他,她不忍心;当作没发生,她对不起身边最亲的人。章沫沫实在不知道怎样面对这样凌乱不堪的心情,转身便走。只是人没踏到台阶上,已是被他从身后攥住了手腕;一下没控制好的力度,将这纤细的女人带着靠到了路边一辆车上。章沫沫感觉得到腕间他的手,炙热的温度、颤抖;就像她的心。

    “你说话!”焦急之下徒然放大的声音,他的面庞难掩激动;“是不是胡永年对你说了些什么?他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只是他越急切,她的心也就越冷。嘴角恍然竟生出一丝笑意,她甩开了他的手。“你放心,胡伯伯不是那么卑鄙的人,不会在别人身后动刀子。他一直对我重复的一句话,就是你有你的苦衷、有你的理由,他从没怪你,更叫我不要怪你。”

    项左沉寂了很久,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来;原本早就料到的局面,却在真正面对章沫沫那张平板到无喜无怒的脸时,所有的理智与算计都被丢弃到了爪哇国。他长呼了一口气,刻意忽略着她的目光,摒弃掉所有掺杂了个人感情的不理智,用出最后一丝理性与谨慎放沉了声音。“沫沫,有些事,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说清楚;你给我一些时间。但是现在,你不要再同胡永年联系,不要有任何联系!”

    说这句话的时候,他直直望着沫沫的眼睛;彼时,晕黄的路灯正从他的身后扑撒出一扇朦胧的光线,恍然间,倒有些模糊了他的脸。只是他的目光依旧灿烂明亮,直照到人心都是一颤。章沫沫无端端就觉得有些喘不上气,她说不清为什么,只是想哭!她想捶在他的胸膛质问他怎么能这么干,或者咬住他的手狠狠硌出两排牙印才解恨,只要他把她拥进怀里、对她说一句‘我错了’,她就可以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!即便是东印真的被他解散了,也无所谓!只要他,一句话,真的她都能接受。

    可是最终,她却只是咬咬紧着自己的嘴唇,咬到血丝都要溢出来的时候,脑海里出现了胡伯伯那张颓然失神的脸。那个丧妻失子的老人、已经被命运折磨到没了棱角的、孤苦无依的老人,兀自强笑着安慰她说‘朝前看,不要总记着仇恨;项总他这么做,多半也是因为心里在乎你’,一想到这些,所有对项左的委屈与渴望全都被生生压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项左!胡伯伯是我的亲人,你要怎么做,我干涉不到你;可是我要见谁,这是我的自由,不劳你操心。”

    至此,项左终于冷了脸;“见谁都可以,唯独不要再见他!”他的口气,再无一丝商量的余地,连一点纵容都没有留给她。

    男人的无理要求显然也激起了她的倔脾气,章沫沫退开两步,“不见谁都可以,唯独我不能不认胡伯伯!”说完扭头便走,刚刚踏上台阶,耳后传来一声清晰的叹息。项左在无奈中再一次绷直了身体,他望着面前倔强而单薄的背影,百味杂陈;一字一顿放弃了抵抗。

    “你再见他一面,我让东印立即破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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