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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学机械也有好处哦，我可是我们班上的班花呢。”那女孩，可有带着娇羞的嗔意？“因为我们班上就我一个女生啊！”

    男人爽朗的笑声传来，可是听在章沫沫耳朵里，却是化作了强酸，一**淹向了她的心底。

    “项先生，你是学什么的？”

    Harv商学院的MBA，你这白痴！章沫沫心底里骂暗，可是转眼间，却是低了头；真正白痴的，是她自己吧。

    “不用这么客气，叫我项左好了。”

    这一句话，却似是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，把她的心口也压得喘不上气来。他，也曾经这样对她说过，一模一样的话；也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……

    贴在墙上的壁虎，对着墙壁掉眼泪；却又不能，哭出声音来。章沫沫很想再靠近两步，看看那屋子里的两个人，可她的脚，动不了。她腿疼、肚子疼、胃疼、胸疼……身上每一个部件都出了问题，疼得只想立即蹲下才好；可水泥牙子太窄，她蹲不下去。

    那个女孩子的声音，很甜美；人，一定也很乖巧吧？她的母亲和项左的母亲那样亲密；家世，也一定很好吧？两个人，谈的是大学的专业，这么说应该也是刚刚毕业；所以，人应该也很单纯吧？她讲话的时候，还带着笑音；应该比她更能讨他的欢心吧？

    紧绷着贴墙之余，章沫沫抬起只左手，手背胡乱抹了抹眼睛。这样，不是挺好么？性格乖巧、人清白、家世好，这样的女孩子，和他在一起不是很好么？

    可是她的嘴，却无奈被撇得更深了，眼角的漏网之鱼，有几滴流进了嘴角，咸咸的味道。她有什么好哭的？这不就她一直想要的结果么？那女孩子，同他说话的时候，一直带着小心翼翼的尊敬，两个人在一起，今后肯定是对他百依百顺；这不是很好么？

    于是牙齿也打了颤，早湿遍了的手背，被举到嘴里狠狠咬着，有点疼，可她只似未觉。就算是从人群里随便拎出一个女人，都比她自己好！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么？一无所到连父母都没有、全中国男人都见识过她的裸照、还是他前妻的亲妹妹要帮他顶上**的称号、甚至就连他最在乎的事业都能帮他毁掉！她有什么不甘心的？章沫沫，你究竟不甘心在哪里？

    怎么眼泪还在流？左手、右手，手背上全湿了；只好不停地擦，左手擦右手、两只手再抹到眼睛上擦，怎么总是擦不干净！她不愿意！她就是不愿意啊！

    就算你和别人在一起，你别管她叫宝宝，可不可以？她胃疼，你别给她咬你手，可不可以？她被鱼刺卡了喉咙，你别三更半夜带她上医院，可不可以？下了班，你别那么早回家，可不可以？她看电视睡着了，你别让她躺你腿上，可不可以？她感冒发烧，你别一整夜坐床边守着她，可不可以……

    项左，你别做这些；可不可以？我对你，没有别的要求。我不要你为了我把盛联交出去、我不要你为了我帮宋家恺的贷款着急、我不要你暗地里查找害我父亲的凶手、我不要你默默安插了助手来帮我打理生意、我不要你跟你母亲反目成仇非把东印抬成上市公司……这些，我都不要了，我只要你别对她做那些事，这样，可不可以？

    满目模糊中，近在眼前的墙壁都看不清楚；章沫沫再顾不得那水泥牙子有多窄，撑着墙，缓缓蹲了下来。她没有力气，全身的力气被抽离得一干二净，在这树叶沙沙作响的夏天的正午里，她听到自己喉咙里憋出的呜呜咽泣……

    “你在那儿干嘛呢？！”一声清亮自不远处响起，猛然抬头间身体最后一丝平衡终于失了去，章沫沫晃了两下，‘咚’的一声巨响，落入了锦鲤漫游的池塘里……

    　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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