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五章 勾命鬼-《我当阴曹官的那几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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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皱着眉看了叶子一眼,她手里悄悄握着一个录音笔,在旁边小心地说:“那您能让我们看看孩子吗?”

    舅有点尴尬。

    我忙说:“还是先看老爷子吧,你看我们来的急也没买啥......”我知道他现在心里难堪,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家的事,尤其叶子还是个记者专门为采访这事来的,如果宣扬出去,那可是家丑,丢人丢大了,要不是因为我来了,估计叶子都进不了门,不过我也没想到这是他家出的事,要不我也不说叶子是记者了。

    十姥爷家住的是三间瓦房,十姥爷的老婆十多年前就被他打跑了,现在十姥爷独自住一个屋子,小舅和媳妇住另一间,而现在小舅那屋的门紧闭着,十姥爷躺在他那屋的火炕上,两眼紧闭,面色如纸。探手试了试呼吸,已经非常微弱,一呼一吸间几乎要隔一分钟。再摸摸心跳,三长两短,果然是生魂已经离窍的现象。

    小舅招呼我们坐了下来,倒了两杯水,我也没心思喝,现在时间宝贵的很,十姥爷的魂魄在阴市里还不知能坚持多久,要是我那个法子挺不住了,一旦领了鬼心就完了。

    在我的催促下,小舅一五一十的跟我们讲述了这件事发生的经过。

    那是在两个月之前,十姥爷一家吃了小白狗之后,原也没什么情况发生,只是在几天后家里的另两只狗突然暴毙了,扒皮开膛后本来也要吃,但有人说这狗死的蹊跷,说不好是瘟疫啥的,这才没吃,挖个坑埋了。

    就这么平安无事的又过了两个月,有一天十姥爷独自在家里闲坐,忽然外面大门响,他趴窗户往外一看,院里进来俩男的,穿着怪异,还戴着顶尖帽子,却不认识,十姥爷心里琢磨这是谁呢,难道是买豆腐的?因为十姥爷前几年开过豆腐坊,但是早已经不干了,而且他知道自己人缘一向不咋样,也不大可能有人来看他,何况还是两个生面孔。

    心里疑惑着,十姥爷出了门,那俩人一见面就问:你就是张殿昌?十姥爷点头说是,没想到这俩人哗啦一下子就不知从哪掏出两条锁链,抖手就往十姥爷脖子上套,也是多亏了十姥爷一辈子泼皮,身手反应都很快,大惊之下居然闪身就让开了,心里还想着这是哪来的仇家?最近也没怎么惹事呀。

    十姥爷转身就往后院跑,那俩人随后就追,后院有一道矮墙,十姥爷翻身就上去了,顺手抓起两块砖头就往下砸,谁知那俩人根本不躲,砖头砸在身上就跟砸空气一样,十姥爷这才害怕起来,心想这恐怕是两个勾命鬼啊,于是他跳下墙拼了命的跑,而身后那俩人越追越近,无奈下他随手抓起地上柴草垛里一根木头棒子,也不管好使不好使,一棒子就拍过去了。

    说也奇怪,这俩人砖头打不到,那矮墙也是直接穿过,没想到这一棒子拍下去,居然打的这两个人连连躲避,似乎对那个木头棒子很是忌惮,十姥爷也愣了,不过随后就来了精神,挥舞着木棒左劈右砸,甚是威风,不想使劲过猛,一下子把那木头棒子上的一个丫杈砸断了,这回那俩人再也不怕这木棒,返身抖落着锁链又冲上来了,趁着十姥爷愣神,哗啦一下就把他脖子套住了。

    而十姥爷在危急时刻神智竟出奇的冷静,他也不傻,通过刚才的一番打斗他隐约有点明白了,刚才那个木头棒子上面左右各有一个丫杈,看上去这木棒就像个十字架,要说十字架他可知道,村里那几个信基督教的总来劝他信主,什么上帝十字架,什么魔鬼撒旦,什么信耶稣得永生,他都听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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