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去买一壶‘新丰酒’,酒要最寻常市卖的那种浊酒。再买两斤刚出锅的‘蒸豚’,用新鲜荷叶裹严实了带上。” 他语气平淡,却落地生根,“若见有什么当季的新鲜果子,洁净饱满的,也捎带几个。” “就……就这些?!” 陈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 “蒸豚?猪肉?!寻常村酿?!哥!这……这哪是给詹事府主簿送礼?给村头老鳏夫贺寿都比这厚实些!太……太寒酸了!这不是怠慢是什么?!” 在他有限的阅历里,这份“普通酒菜”简直像是对“大人物”赤裸裸的轻视!他仿佛已经看到魏征皱起的眉头和眼中的不屑。 陈光蕊没有解释太多,毕竟这种事情是解释不来的,他只说了一句“照办。” 随即补了一句,彻底堵死了陈安所有挣扎的念头:“至于珍珠……留着。这东西,自有它该去的地方。” 陈安呆立原地,怀里依旧沉甸甸地抱着那个装了珍珠的紫檀锦盒,有些搞不懂,那盘简陋的蒸肉、那壶粗劣的浊酒,难道真的比这价值万金的灵珠更适合去拜见詹事府的主簿? 当然了,阿兄都说了,他就照做就是,毕竟阿兄学问大嘛。 ...... 暮色四合,永兴坊魏宅门前。 陈安攥紧了手中浸透油渍的荷叶包,劣质酒瓮粗糙的陶壁硌得指节生疼。 他焦躁地瞥向巷口,那里停着两辆青幔小车,几个绸衫仆役正费力地抬下朱漆礼盒,盒盖缝隙泄出丝缎的流光。领头管事正对魏府老管家作揖,声音谄媚得发腻:“我家主人备了些陕州新炭、蜀锦十匹,聊表寸心,万望魏公……” “抬回去。”老管家声音干涩如劈柴,枯手一抬堵死门缝,“老爷有令,除故交旧友,余者一概不见。” 绸衫管事急欲再言,却被“哐当”关门声截断,朱漆礼盒尴尬地堆在石阶下,像被丢弃的废物。 陈安喉头滚动,掌心全是冷汗。他几乎能想象魏征看到这包“村汉吃食”时的震怒。 “哥……”他嗓子发干,“要不咱……” 陈光蕊已叩响门环。 “吱呀......” 第(2/3)页